第十二章

持续的高温、干旱总会导致社会的动荡不安。

一日,仍如往常一般,庄户人在田地,经营着那半死不活的幼苗。忽然,远处大道上传来阵阵马的嘶鸣声,伴随着纷沓而至的脚步声。

“土匪进屯了!”一声呼叫声传来,屯里的锣声再次响起。

广场上,一伙身着黑衣的大汉,光着膀子,隆起一块块黝黑色的肌肉。正中三个人骑着高头大马,显得很威风,其他喽啰围在四周,举着手里的钢刀呐喊着。

“诸位好汉,遭逢年谨,屯里已经山穷水尽了,没有什么可孝敬诸位的了。”老屯长躬着腰,苍老的身影被夕阳拉伸的很长,那饱经风霜的脸挤出一丝讨好的笑意。

“老棺材瓤子,我看你是活够了。”吼着,一个喽啰举起刀便向老人脖颈砍去。

“不得放肆。”居中的头领甩过皮鞭硬生生将刀柄缠绕。

“铛!”钢刀掉落。

壮汉眯着眼勾身下来,头颅将要抵在老屯长额头了,笑说道:“本不该为难你们,情况我是了解的。但适逢年谨,我们也无可奈何,都是该死的官府,逼迫得我们啸聚山林,要怨就怨恨官府和这个世道吧。”

说着,壮汉头领向旁边骑着马的另一位头领使了个眼色,道:“老二,开始吧。”

二头领心领神会拍马走出来,高声道:“每人一斗稻子,二斗粟米,三斗高粱,限时一个时辰,若交不够的,你们瞧好了……”说着,调转马头,鞭子指向前方。

前方不知什么时候立起一个高高的木架,两根粗木柱子深深埋在地下,其上有一根横木,横木中间绑着绳子,绳子一头被两个喽啰死死拉着,另一头坠着一个口袋,满满当当,不知装的是什么?从口袋剧烈晃动的迹象,能看出里面的应该是活物之类。

只见走出的二头领一个甩手,一柄匕首刺向绳子,眼力很是精准。绳子被割断,袋子从十几丈高的地方重重坠落到地面,摔得七荤八素,袋子里流淌出许多腥红的血液,流了一地。

“哈哈,看清楚了,这个刑具就叫丢布袋,而被摔死的是祸害过你们的狼王,被我们老大捕获,也算是为民除害了。你们是不是应该感谢我们呐!”说着,一阵猖狂的大笑。

忽然,笑声戛然而止,二头领像变了一副嘴脸,满身的杀气,狰狞着面孔,吼道:“你们也看到了,凶恶狡猾的狼王都能倒在我们的刀下,更何况你们,我劝你们识相些。”

这是表演了一出杀鸡儆猴的闹剧,目的不言而喻。

看着这些满身杀气的土匪,狼王粉身碎骨的那一幕让人不寒而栗。

一通翻箱倒柜地搜索,庄户人也只是收集了一些快要腐烂的兽肉和草根、野菜,有存粮的只有几户,但也不够土匪索要的数量。

鄙视地看着地上堆着的‘战利品’,大头领皱了皱眉头。

“看来你们是给脸不要脸,逼的我们出狠招啊!”说着,二头领抬起皮鞭,指向人群中间一个小姑娘,道:“你,出来。”

小姑娘蜡黄的小脸瞬间变得苍白,浑身颤抖着,惶恐地向后退着。

“别怕,孩子。”一双大手伸过来将她的手攥紧。

小女孩抬头看向中年男人,那是她的父亲。父亲的手掌就是她的‘天’,小姑娘顿时觉得有莫大的安全感,她镇定了不少。

这些都被二头领看在眼里,他嗤笑了一声,向喽啰使了个眼色。

两个喽啰举起刀向小女孩走去。

人还没近前,大手已撑开抓向小姑娘的胳臂。

就在这一刹那,小姑娘的父亲猛地抬起腿,向喽啰腹部踢去。这一脚真叫狠,只听“噗!”一声,喽啰伸出的手还在半空,身体已经一个翻转,重重砸在了地上。

另一个喽啰见势不妙,刚举起砍刀,就被旁边的一个男子狠狠攥住手腕,接着,腹部同样重重挨了一脚,步入后尘。

人群中传来的惨叫声,引起二头领的注意,他面部肌肉抖了抖,戏谑地哼道:“有两下子!”

只见他在马背上的身体猛地向下一蹬,马受到很大的重力,抬起前蹄嘶鸣一声。二头领的身体已在半空,一个鹤展双翅的姿势,稳稳落在了男子的面前。

接着,就是一拳,直捣男子面门,速度之快令人猝不及防。

仓促之间,男子也举起拳头对轰过去。但无论是速度,还是拳劲,都远远逊色于二头领。

“砰!”两拳相碰,中间传来“咔擦”声。

“啊!”沉闷的低吼声从男子口中传来,但他并没有因此而胆怯,而是死死盯着二头领,一手更加有力地攥紧小姑娘。

二头领一阵风轻云淡,蔑视地看着男子,轻哼道:“有点骨气!”

说着,一脚踢向男子,男子被狠狠踢翻在地。

看着倒卧在地,口吐血沫的父亲,女孩“哇”地哭出声来。正待去扶起男子,一只大手紧箍住她孱弱的手臂,强大的力量让她不得有丝毫反抗,小姑娘绝望了。

小姑娘毫无反抗地被提溜出来,拉向那个木架时,所有人都明白了,这是拿活人进行惨无人道的警告。

人们仿佛已经看到小姑娘被绑缚双手,吊起来后被残忍扔下来的惨剧。

“不要啊!”可怜的父亲伸手抓向半空。但他受伤太严重,已失去了站起的力量,只能匍匐着向前挪动着身体。

就在小姑娘绑缚双手,被吊起时,一道影子极速从人群中冲出,那轻盈的步伐如穿梭在云朵之中,瞬间来到小姑娘身前。

“你们可以不顾别人的死活,去掠夺他们的财产,但却不能做出这种有悖伦理的事,你们难道就没有妻小,如此作为,也不怕遭受天谴。”牧青云挡在小女孩身前,将绑缚着的绳子解开,那样的云淡风轻。

这样的举动一时让全场陷入沉静,就连土匪大头领也如施了定身咒似的。就这样,牧青云将小女孩送到了她父亲怀里。

“啪啪,精彩,十分的精彩,小娃子,你当真不知死字怎么写?真是不知者无畏。”大头领在愣神后,醒悟过来,他简直被眼前毛孩子大胆举动惊呆了。就在众目睽睽之下,轻松惬意地解救了小姑娘。这样的举动就好像他被别人狠狠甩了一耳光,而他还不知发生什么事一般。

“老二,动手,你亲自结果了他,别让他死得太轻松!”大头领咬着牙,狠厉地说道。

“得嘞,看我的。”二头领也在醒悟后,如大头领一般,像被别人当猴耍了一样,怒不可遏。

看着这个半大小子,二头领当即露出了森森白牙,道:“小娃子,你会为你的行动付出十倍的代价。”

牧青云向二头领勾了勾手指,轻蔑地说道:“人作孽不可活,我今天就拿你开刀。”说着,他举起二指钢叉,指向二头领。

“哈哈哈!”一阵丧心病狂地狂笑从三个头领口中传出,包括喽啰们。

这是迄今为止,他们听到最不可思议的狂言,而且是从一个半大孩子口中说出,顿时让人怒极反笑。

二头领此时已被气的如失去理智的牦牛,在地上咆哮着。

二头领二话不说,抡起手中的砍刀,直直向牧青云砍去,这种气场他已很多年没有暴露过,许是被牧青云刺激的太深了。

牧青云盯着那柄砍刀,森寒的刀面映射出二头领丑陋而狰狞的面孔。就在砍刀即将落下时,牧青云一个箭步,便来到二头领面前,伸手牢牢箍住他的右手腕。

“咔擦!”声中,二头领嘴里传来一声惨叫声。

“什么?”大头领睁大了眼睛,这就像白日见鬼似的。

二头领处于武徒二重境,力量直逼三头牛,但牧青云处于三重境巅峰,力量更是达到了惊人的四头牛。而这小子才区区十几岁。

转眼间,二头领手中的刀已被牧青云夺下。

看着脖子前横亘着的砍刀,二头领冷汗瞬间噙满后背,大脑都停止了思考。

“别……小兄弟,有话好说!”大头领此时已深感绝望。他虽是山寨大头领,也只是武徒三重,而且是突破不久,比二头领实力稍高点,以牧青云秒败二当家的气势来看,他也只有饮恨的份。

“说的到轻巧,若今日牧某技不如人,下场便会是被你们屠尽屯里所有人了!”牧青云不会被大头领的三言两语说动,毕竟他之前也经历过这样的场面,恶人性本恶,做出出尔反尔的事不足为怪。

“杀了他……”雷动般呼声响彻广场,这是那些被压抑久了的庄户人的心声。他们不是不反抗,而是被奴役久了,骨子里缺少了血性。血性是以实力做基础的,无畏的反抗就是死亡。所以他们更多的选择了隐忍,越是压抑,爆发的就越猛烈。当出现了力量反转时,骨子里的那种奴性便荡然无存了,反抗立即会如洪水般涌出。

“你听到了吗?不是他们没有血性,而是被你们逼迫得没有了活路。今日二头领不死,不足以泄民愤。”说着,牧青云毫不犹豫一刀将二头领喉咙割破。

一股血箭射向牧青云,但他没有躲开,坚毅的脸庞接受这献血的洗礼。这一刀将开启他新的武道征程,他会选择无畏,义无反顾。

牧青云的镇定,让土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,这还是十几岁的少年吗?杀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,就算他们这些常年打家劫舍的人都不能做到心如止水。

“撤!”终于大头领下达命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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