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，李华醒来，看着依旧亮堂的炉火，回想起昨晚梦境中的绚丽粉色，心中微微失落。收拾完毕，推着自行车准备前往轧钢厂。

出门却撞见秦淮茹和何雨柱站在门前交谈，看见何雨柱满面春风的模样，猜想他们谈话的内容肯定让他颇为满意。

对二人问候一声后，李华潇洒跨上自行车离开，天气今天十分宜人，阳光灿烂尽管寒风里还有丝丝薄雾，但这晴朗的天气总是给人愉悦的心情。

途经破旧社区附近的一个简陋餐馆，见到油饼诱人，花了两分钱买下三个，配上豆浆。

快速吃完，一抹嘴巴继续他的上班路。

抵达轧钢厂大门，扩音器播放着红歌，李华稳住自行车，向门卫展示分配文件。知道这是他的直接上级，门卫连忙接过自行车准备为他保管。

对于这种便捷他曾在军队时习以为常，并未拒绝。将车交给门卫后，他走向办公楼的人事部门。

进入后，所有人抬起头，但注意到他年轻，又是独自前来，便纷纷低头。

环顾一圈后，李华找到一个长相清丽的女孩，放下介绍信：“你好，我是复员回来的人事安顿对象，找谁报道？”

女子望向他，指了指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。

李华拿起文件上前。女人似乎刚听见他们的对话，虽看了李华一眼，但随即与对面的人继续闲聊，对李华仿佛视而不见。

皱了眉，李华心想为何这里都是这样的情景。轻轻敲了下桌子，再强调一次，“你好，我刚被分配至此。”

妇女瞥了一下文件。

“缺派出所的证明。”

留下这句话转身继续和他人交谈。

“街办并没有告诉我这些要求？”

“那你去街办上班，怎么会在这里？”李华困惑的回答引起对方一句犀利的质问。

这种事怎么会发生？看他年纪应当过了更年期，脑筋应该清楚才对，怎么会莫名其妙说出这样的反驳？

李华压抑着内心的烦躁，接着道：“我是一名杨厂长批准的复员军人，据杨厂长所说，只需要拿着这个去人事部门即可办理相关手续。”

那位妇女听完后流露出几分惊讶，她拿起李华的资料认真细看，注意到最下方是杨厂长的签名和公章。

同时发现李华是从正连级军人退役，入职后就定为了副科级别的职务。

要知道，通常从正连级别复员的军军人到顶也就升任股长的职务了。看李华年龄不大，显然深藏不露。

想到这里，她的表情缓和下来，露出一抹微笑。

“真是抱歉，刚才不清楚您的特殊情况。”

李华没有开口，对于这类情况早已司空见惯，毕竟何处都如此。况且他还处于新手阶段，也不太适合立刻发作，何况对方还在人事科。

随后平静完成了入职程序并签了一些文件，但由于李华未能带一寸照片，有一些材料暂时无法办理齐全。然而那个妇女大方地下令，让他稍后再补交。

办妥所有手续后，定级为二十级，月工资七十二块，引得办公室内其他人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。

在如今这个社会里，青年刚进入轧钢厂就能获得与其职务相匹配的薪酬待遇实属罕见。

按照规定，低阶享有高位的情况较为寻常。

接着，李华在该妇女的带领下，去了后勤部取齐了自己的配发物：武装带、袖套、白手套、蓝色制服、皮鞋以及棉帽和床铺用品等。

抵达治安科后，那女人就此离去，但李华已对保卫处的整体构成及领导有了大致的了解。

不过妇人并未多谈细节，仅告知治安科的科长因病无法常任，至于其它部门领导也都没有详细介绍。

送走了那位妇人，李华这才开始关注治安科的工作区域。作为处理工厂内外安全事务和职工轻罪问题的主要部门，以及加油站与保卫，治安科办公区域选址于厂门外左手区的两排房屋。

其中前一栋是办公室，后面则是一间用于治安巡逻队休息的宿舍，紧挨的是车队和加油站设施。

李华注意到有一间没锁的办公室敞开，于是径直走了进去。进门后发现两个闲散的青年正在抽烟扯淡。

他们中的一人看到李华携带着物件进屋，淡淡地扫了他一眼。

“新来的？先去后面找地方安顿，完成后来这里报到，然后跟随巡逻队伍。”

面对他们的态度，李华眉头微蹙，他把物品放到桌上，推开窗户透气。

“喂，小子，别磨蹭，把门关上。”

寒风裹挟着寒冷刺入室内，穿着单薄毛衣的李华不由得站起来想关门，却见对方毫不客气。于是李华放下东西，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。

“我是新的治安科副科长李华，报告你们的姓名和职务。”他话音刚落，那两人显得愣住了。

在试图推开李华的人失望地收回手后，他掏了下裤袋。

李科长，自我介绍一下，我是治安科的保安，我叫杨丹，这是我的同事韩宇宁。

韩宇宁也随即站起身，快速走向前去，客气地接过李华的东西。

“李科长，您的办公室和宿舍就在旁边，我这就带您过去。”

然后，他向另一位名叫杨丹的青年使了个眼色，他们一前一后跟随李华进入了邻近的办公室。

这间办公室分为内外两部分，里面的空间放置着床铺和衣橱，外面则摆设着办公桌、文件柜及壁炉等办公设施。

明显已有些许时间无人照料，一开启房门，便扬起了满室尘埃。

站在李华背后，两位青年相互对视了一下，杨丹赶紧跑到外间大声唤着：“王奇，带着清洁工具快来两个。”

不久，三个小伙子跑了进来，看到杨丹便凑上前。

带头的人走到杨丹身边，掏出一根香烟询问：“杨组长，有什么吩咐吗？”

杨丹扫视他们一眼，抽出了一盒“大前门”，摆动着递上的火柴：“不是我不想分甜头给大家，治安科新来了个副科长，他在办公室里。你们快去打扫一下。”

拍拍那个人的胸膛，杨丹说，“勤奋点，让大家瞧瞧。”他随后指点众人前往办公室清理。

李华在办公室转了一圈，看见三位小伙子进来。

杨丹紧随其后说：“李科长，我找了他们帮忙清理一下你的办公室。”李华点点头，递出一包牡丹香糖表示谢意，口中说着辛苦。

当其他人开始动手整理时，李华离开办公室，走往大楼经理的办公室，轻轻敲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