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念微动，陈天川瞬间穿越到了灵泉空间之内。
他发觉自己正躺在地上，面庞朝向那无垠的蓝天。
嗯，这天空的蓝，真是纯净至极。
四周静谧无声，一片祥和。
唔，耳边似乎有细微的泉水涌动声，轻轻地，噗噗作响，宛如天籁。
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柔软的泥土，心中一动，这地，能种！
除此之外，再无他物。
陈天川意识到，进入这空间后，自己竟是保持着躺卧之姿，而头部的疼痛依旧如影随形，未曾减轻。
‘看来，进入这空间是身穿的方式。’
心中有了定论，陈天川不敢怠慢，连忙从灵泉空间中退出。
毕竟，若是让傻柱突然发现板车上的人不见了，那可真是够吓人的。
此番进入，倒也并非全无收获。
至少，他确认了灵泉空间内确实可以耕种。
在这个大灾荒的年代，能有一块不用上交粮食，没有各种繁杂统计的自留地，该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。
这，就是生存的基石。
至于那国术，陈天川取出后只是匆匆一瞥。
那是正宗的陈家沟太极拳，经过一代宗师杨露禅改良后的武学秘籍。
然而现在，他连丹药都无法服用，更不用说修炼武艺了。
轻叹一声，陈天川只能继续躺在板车上，耐心等待。
等去了医院，把身体修复好，再图大计也不迟。
不到二十分钟，板车稳稳停在了红星医院的门口。
傻柱急匆匆地冲进医院，大声呼救。
很快，几名医护人员推着移动病床冲了出来。
众人合力，将陈天川小心翼翼地转移到了移动病床上。
“嘶，这伤势怎么这么重？到底是怎么弄的？”医生疑惑地看着傻柱。
“哎呀，他自己不小心摔的。”傻柱急中生智地回答。
“自己摔能摔成这样？”医生显然不相信。
“真的就是摔的，你们等他醒了问他自己就知道了。”傻柱开始耍无赖，打死也不承认是自己打的。
他心里清楚，要是承认是自己把陈天川打成这样的，这些医护人员肯定会报警，到时候自己就得进牢房了。
“那谁来缴费呢？”一个护士问道。
“我，我来缴费。”傻柱举起手来。
“那你先去挂号，交二十块钱，我们把他送到急救室去。”护士吩咐道，“等会儿你拿着缴费单去急救室找我们。”
“行，我马上去。”傻柱虽然有些心疼钱，但还是答应了。
二十块钱啊，要是丢在陈天川身上，那真是造孽啊。
但想想，要是不救陈天川，自己大概率得偿命，傻柱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吞。
医护人员推着移动病床离开了。
“丁老头，你手里有多少钱？给我拿点。”傻柱摸了摸兜，向旁边的丁老头求助。
丁老头一脸警惕地看着他，他只是个拉煤的，家里很穷，连耗子进门都得两眼泪汪汪。
挣来的钱全用来养活媳妇儿和闺女了，哪还有多余的钱给傻柱？
“不是白拿你的，算是借的。”傻柱解释道，“我身上钱没带够。”
“柱子哥，我啥情况你知道的，我哪有钱啊。”丁老头叫苦连天。
“行了，你别叫我哥，你岁数跟我爸差不多，把我叫老了。”傻柱不耐烦地说，“你回去找一大爷要五十块钱，就说我在医院用。我先去交钱，回头你给我送钱过来。”
丁老头点了点头，算是应允了。
对于傻柱的呼来喝去，他全然不放在心上，显得颇为大度。
四合院里，除了主角团那帮风光无限的人物，还藏着许多拥有四九城户籍，却无正式工作的居民。
他们，是四合院里最不起眼的存在，生活在最底层。
傻柱挂完号，掏出七块多钱，拿着单子直奔抢救室。一到那儿，就跟医护人员攀谈起来，口若悬河。
他详细说明了自己的工作单位和住址，又拍着胸脯保证院里人会马上送钱过来。医护人员听他这么一说，便同意开始抢救，让傻柱在外面候着。
大约过了一个小时，丁老头揣着五十块钱回来了。
“怎么这么晚才回来？”傻柱一脸不悦地质问道。
“我回家找一大爷拿钱，顺便在家吃了个饭，就耽误了一会儿。”老丁头笑呵呵地解释道。
“你倒是挺会享受，我可还饿着肚子呢。”傻柱接过钱，数了一遍，嘴里嘟囔着。
“里面情况怎么样？”丁老头瞥了一眼抢救室，关切地问道。
“谁知道呢，哎，我他妈这回真是倒霉透顶了。”傻柱舔了舔嘴皮子，气呼呼地又朝缴费处走去，继续交钱。
没办法，陈天川要是有个三长两短，他傻柱这回可真就摊上大事了。
老丁头则趁机偷偷溜回家。
在医院待着，他生怕傻柱又给他安排什么活计。
傻柱来到窗口，又交了十二块钱多点，总共缴纳了二十块钱。
拿着缴费单，他再次来到抢救室门口。
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，抢救室的大门突然打开了。
“哎，我正要找你呢，钱交了吗？”护士急匆匆地问道。
“交了，单子在这儿呢。”傻柱连忙拿出缴费单。
“二十块钱不够，我特意出来告诉你，你再补二十块钱上去。”护士看了单子，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。
“啊？还要补？”傻柱一听，顿时愣住了。
“他妈的，这医药费也太贵了，真是破费啊！”傻柱心里暗自嘀咕，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。
“你还想不想救人了？要是不想救，就叫板车过来，把人拉回去算了。”护士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和呵斥。
“救，当然得救，我这就去补钱。”傻柱连忙赔笑，心里庆幸自己机灵，让老丁头拿了五十块钱回来，否则还得自己再跑一趟。
四合院里，阎解成急匆匆地冲进来，大喊道：“老丁回来了，得问问他那边什么情况。”
“也不知道傻柱办事稳不稳妥。”
“陈家人不会是惹上什么脏东西了吧，哎，也是可怜。”
前院原本是大妈们聚会唠嗑的地方，现在却被一帮老爷们霸占了，大家议论纷纷。
易中海的脸色阴沉得可怕，紧紧抿着嘴。送出去五十块钱，要是没能救回陈天川，那可就亏大了。他越想越生气，明明陈天川要砍死自己，结果现在却要自己给他出医药费，这算什么事啊！
老丁头走进大院，看到一群老爷们都盯着自己，顿时一愣。
“老丁，陈天川怎么样了？”刘海中急忙问道。
“我不知道啊。”老丁头双手一摊，“我送钱过去问傻柱了，他也不知道。”
“傻柱在那边干啥呢？这不知道那不知道，他知道个啥！”一大妈没好气地说道。
老丁头不搭话，径直往自己屋里走。他还得早早睡觉，明天继续拉煤呢。不干活就没饭吃，手停口停，这就是四合院底层住户的生活状态。
“真是造孽啊。”阎阜贵叹息道。陈家三口人，原本和和满满的一家子，现在却变成了这样。
“人要是真没了，在医院里面没了也挺好，总比死在咱们大院里头强。”贾张氏接话道。
“你就不能提点陈天川的好？非得往坏处想？”
阎阜贵不悦地皱眉道。
“哎呀，阎老西，你当年从陈家拿走东西的时候，可没见你念过陈家一点好！”
贾张氏急得直跺脚。
“那些都是陈家不要的破烂玩意儿，陈家婶子感激我，才送给我的，怎么能说是抢呢？”
阎阜贵连忙辩解，一脸无辜。
接着，他又开始念叨些难懂的话，什么“君子固穷，不失其志”，什么“之者乎也”之类，显得高深莫测。
贾张氏见阎阜贵又开始卖弄学问，懒得搭理他，翻了个白眼。
“大家都散了吧，各忙各的去吧。老刘，老阎，你们俩留下。”
易中海咬着牙吩咐道，倒不是他发狠，实在是后背疼得厉害，他只能咬牙忍着。
没有新的热闹可看，四合院里的住户们纷纷散去，各自回家。
只有少数几个好事的住户，还赖着不肯走，想听听院里三位大爷有什么要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