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

皇城外以东五十里

大禹山上有一座道观，在这道门没落的庆国，这座清玄观可谓是独树一帜。

道观门前有三人，两男一女，女子天姿国色似仙子临凡。

有一老人须发皆白仙风道骨，举止行为间玄气缭绕，出口时弗如大道之音。

有一青年一脸冷峻，双手将长剑抱于胸前。

边上还有一头老黄牛和一辆马车，准确来说是装了顶棚的牛车。

青年百无聊赖看着老人和少女金戈铁马在棋盘上杀个七进七出。

李成儒一行五人出现在道观门口，正看到一老一少聚精会神对弈着。

青年不时撇撇嘴，不知是想点评还是不屑。

见五人走来，青年随意瞥了一眼顿时眼露金光，并指为剑凝聚一道剑气朝几人袭来。

李寒衣正想出剑，大牛已经先她一步冲上前举锤砸落。

青年再次并指为剑凝聚无数道剑气朝大牛裹挟而去。

大牛双锤舞动，还是熟悉的锤法，一锤卷风雪，一锤掀波涛。以自己为圆心形成龙卷风暴将剑气吞没。

青年略微讶异，普天之下能接他这一剑的人不多，眼前这大汉却随意化掉了他的剑气。

这让他充满了好奇和兴趣，一路走来除了被身旁这位老头师兄压制之外再无敌手。

“兄台，你值得我出剑。”

打了这么久，青年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。

李成儒并没有让李慕婉帮忙，大牛需要磨练战技和锤法，眼前这青年也没有恶意，虽然一脸冷峻可以看出他并不是逞凶作恶之人。

两人之间的战斗并没有影响到下棋的两人，依旧自顾下棋。

以棋锋来看，一个下人道，一个下天道，天道规规矩矩却步步杀机，没有感情，只有冰冷的规矩。

人道有规律却也无规律，善于全盘布局，棋子之间相互联系成线，人道一子天道一子毫不谦让，毫不留情。

“那……那来吧！”

大牛说了一句举锤前冲……

“嗡……”

青年拇指微挑，手中剑出鞘直刺大牛。

大牛挥锤挡下同时被长剑顶得后退数步，在地上留下深深的划痕。

两人的战斗没有像大高手一般令空气撕裂，云海翻腾，一招一式如同两个没有修为的人在比试招式强弱。

青年一剑将大牛逼退，再次刺出一剑，这一剑很平凡，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剑前刺没有任何锋芒。

“咦”

李慕婉微微诧异，惊咦了一声。

“怎么了？”李成儒问道。

李寒衣接话道：“那名剑客的剑已经化凡，化凡之剑不露锋芒却杀机肆意，大个子只怕借不下这一剑。”

李成儒挑眉，笑问：“你如何？”

李寒衣很诚实的摇头，“我接不下，甚至都没有出剑的勇气。”

“什么是化凡？”李成儒很不明白剑客怎么有那么多的弯弯绕，不是说剑者孤且直也？

李寒衣一脸向往，“剑客到了心剑合一之后为剑道大成，大成以后有两个选择，一个是剑意化凡，追求剑之极致，回归剑之本身，通俗就是剑就是剑。一剑可生，一剑可死。天下万物都在剑中。是为剑尊。”

“还有一种就是以剑意成道，手中无剑，万事万物皆可为剑。是为剑道。”

李成儒听得云里雾里，“那李剑仙在哪一个境界？”

李寒衣无奈一笑，“我才堪堪入心剑合一。”

“了不起。”李成儒比了一个大拇指。

“殿下是修剑还是修武？”李寒衣问道，虽然看不出李成儒的修为，身为大皇子，身边还有这么多高手，要说没有修为谁都不信。

“我啊！我练刀的。”

李寒衣来了兴趣，“殿下的刀到了哪一个境界了？”

李成儒有些尴尬，他连刀法都没有练过，不过在他看来，刀法最高境界不过就是拔刀，劈刀，收刀，这么一式而已。

强硬哈哈一笑，抬母看着天空，双手附后，“在我看来，境界是一种实力的判断也是桎梏，所以我不修境界，我只有一刀，刀出鬼神惊的刀。”

说者无意听者有心，李寒衣陷入沉思，她是不是也可以只修一剑？剑出惊风雨的剑！

李寒衣原地顿悟……

大牛双锤合隆夹住青年的长剑被顶得后退数十步，双手用力微斜，躲过身前长剑。

青年收剑回鞘，笑道：“兄台，你的技法还不成熟，等你锤法大成我们再战。”

大牛有些气喘，青年却异常平静。

“好！”

大牛感觉很憋屈，有力无处使的感觉，根本挥不出势大力沉的锤子。对手的剑太快，快到来不及反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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