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华点头示意，对于副厂长的话反应不大，可能是没听见。他正打算起身离席，却发现一开门竟看到了熟识的人。不远处，何雨柱提着饭盒贼眉鼠眼地四处张望。何雨柱看到出来透气的李华，连忙向他挥了挥手。

四处环顾后，何雨柱小跑过来，侧头望向食堂内，轻声问道：“哎，李子，你怎么在这儿？”

“哎呀，李厂副刚才喊我去一起吃顿饭，这又怎么了，柱子哥。”何雨柱抓了抓头皮，有点尴尬地解释。

“今早秦淮茹缠着我非让我弄点儿饭菜回去，我也是没办法。”李华闻言点了点头，没有多言。

既然话说出来给了何雨柱，他也无从拒绝开始改变什么。有些人就喜欢吃些不太起眼的食物，你总不能为了这点小事拆毁厕所吧？

察觉到李华心情似乎有些阴郁，何雨柱赶紧说明原委。

“李子，我和雪茹姐说的话你心里明白，不过今天早上秦淮茹……”

“柱子哥，话说到这就够了，说多了反倒像是有问题。”李华摆手打断，避免了何雨柱继续下去。

何雨柱哪里愿意让情况误会，怕失去介绍的希望，拉着李华走到一个无人的地方便详述详情。原来，今天一大早秦淮茹过来就是要把她堂妹秦京茹介绍给他。

但何雨柱对那位妹子持有一定的成见，因为她是农村户口，还惦记着陈雪茹会给他安排的好姑娘，所以礼貌地谢绝了她的好意。

如今社会城乡差别明显，就连基本的口粮分配就有诸多差异。这些考虑足以让人仔细权衡。

而秦淮茹听了婉拒之后，显得有点惊讶。在她眼里，何雨柱的优点仅限于有市里的户籍、稳定的工作以及不用赡养长辈这么几项。

秦淮茹费了好一番口舌才恳求他务必见见那个女孩。毕竟，人家千里迢迢跑来见面，结果对方却不情愿，这事听着就不太自在。

想了想道理何雨柱也不得不妥协，同意和对方会面。然而答应后的瞬间，又陷入秦淮茹这个超强粘贴剂的魔爪中，想摆脱也难。

李华看着何雨柱点头认了，内心对跟秦淮茹家庭的关系保持距离的想法更加坚定，她简直就像是强力胶水，一旦沾上就甩不开了。

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，李华吐出一口烟，随意闲聊两句，却发现主任赵正站在门外张望。朝他们两人打招呼后，赵主任喊道：“柱子那小子，去厨房多喊几个兄弟帮忙来一趟。”

面对赵主任的召唤，何雨柱虽一脸不悦，还是勉强点了点头，嘴里嘟囔两句后离开了。

此时，李华慢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。回到岗位上，李华正准备烧水时发现暖壶已经满载，他泡了一杯茶叶，坐在靠窗的办公桌边，闭上眼睛享受午后的温暖阳光。

休息了一会儿，李华起身饮了一口凉掉的茶，坐在办公桌前开始了他的工作，即撰写联合防御大队的相关文件。内容涵盖了人员架构、规章制度、责任归属等各种方面。

写了一半时，门外传来声响。李华转头望去，看见杨丹、韩宇宁和一位略显肥胖的青年正一起立在门口。

“组长，大家都到齐了，可以开始开会了。”李华放下手中的笔，又抿了一口冷茶，拿起帽子和束腰带，走出了房间。

一开门就看到了大约二十名队员散乱地分成两个队列站着。李华微微皱眉，调整了一下束腰带和帽子，默然站立原地，静观其变。

三人交换了一下目光。随后，杨丹上前几步喊道：“立正！整理队伍，瞧你们现在的模样！”听到治安员的声音，队员们顿时收住了闲谈，开始调整队型。

李华看到眼前总算勉强形成队列的模样，正要出声指示。却注意到队列边缘有个身穿干部服装的青年懒洋洋地扣着手指甲，完全没有规矩。

作为一名曾服务于精锐护卫部队，屡受赞誉的班长，李华见怪不怪。瞥了一眼那个青年，没有理睬他，冷笑一声，开始按照花名册开始点名：“张建国，赵建设...”

点名的同时，李华的记忆里逐渐印刻起每个人的特征。完成点名后，他接着发表评论，讲述关于学习态度和责任的重要性，长达一个半小时，却未曾涉及任何实质性话题。

尽管李华本人感觉尚且舒适，身着厚重的翻毛皮鞋和羊毛袜，并穿上了保温服，但那些巡查队员们则冻得瑟瑟发抖，坚持了一个多小时一言不发。

看着大部分队员已经瑟瑟发抖，李华决定采取措施：“明日开始，我们将实施职业技能和体质的双重测试。”

对于考核结果如何处理并未明确说明，对于李华而言，整顿这群人易如反掌，尤其是身为保安科副科长的权威地位不容挑衅。

大多数的巡逻队员们由厂内职工子女组成，但他们是临时工身份，升职成为正式员工的机会都掌握在他手中。因此，李华没有时间，也没有心情进行循序渐进的改变，首要的任务是要整顿他们的纪律，让他们明白听命于谁，清楚他在治安科的主导位置。

对于那个无礼的青年……望着他那不服管教的样子，李华冷冷一笑，解散队伍。

回到办公室，收拾妥当，锁上门后，推出自行车准备前往陈雪茹那里。还未骑行多远，在穿过一个小巷口时，突然有人影闪过。

李华急忙刹车，然而还是迟了一步，撞倒了那个人。天色已暗，自行车的车灯未启用，李华看不清对方的相貌，只是通过她那娇媚的喊声判断是位年轻的女子。

停好车后，李华趋身走向对方，帮她起身，并不断道歉道：“真的很抱歉，太意外了，你没事儿吧？”

“没事，我走得太急了。”她平静回答。

在微弱月光的照耀下，李华得以看清她的样子：她身穿黑布的列宁式棉袄，束起两条长辫，围着红白交织的围巾。肤色洁白，在脖颈间透出，她的外貌显得精致而温婉。猛地，他想起了红星小学的语文老师冉秋叶。

以前，李华通过电视剧曾认为，在那部剧中除了尤凤霞外，就数她最有魅力了。此刻亲眼目睹，虽不算绝美容颜，但有种特别的知识女性之美。